皮卡丘在新加坡的日子

皮卡丘,八歲
母親:亦文

聽到媽説我可以向學校請假跟隨她到新加坡好幾周,真的很興奮呢!我已聽過「海外基督使團」這名字很多次,早前陪媽去上 候選宣教士課程時,我和鈴木家的三個小孩交上了朋友,他們的爸爸是日本人、媽媽是中國人。這次因為我們的父母都去新加坡參加使團的「迎新課程」,我可以和鈴木家的小朋友在那邊待上一個月!每天見面一起玩,耶!

我一向在睡前必收聽宣教小故事,有些很刺激,當沉浸在故事中時,覺得跟神特別接近。那些宣教士都來自中國內地會,寫這五十二集廣播故事的是媽媽,所以我相信內容全都絕對真實!我也喜歡讀宣教士傳記,我剛看完《Wounded Tiger》,有四百七十頁厚,差不多一年才讀完。我正開始讀第二本書《戰地童心》,之後可能看李愛銳的傳記。這些書都是媽從海外基督使團買回來的,那裡賣的書似乎挺有趣。

新加坡與紐西蘭很不同,公共交通很方便,有許多值得我們「Kiwi」(紐西蘭人)學習之處。雖然我會想念鋪滿乳酪的美食,但還是很喜歡這裡多種多樣的飲食,只是無法接受偷偷溜進餐碟裡的螞蟻,還有令人難受的炎熱天氣。

迎新課程的每個 學生都要講見證,輪到媽時,她讓我幫忙。我説到「媽媽享受做一些別人都認為沉悶的事」時,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。可是媽能把沉悶無聊的事情變成很有趣,有時寫在她的劇本中,有時在圖書館借來的書本裡。

迎新課程的日子就像大家庭一樣,我玩了很多在紐西蘭不可能玩的:我們一群男孩在排水管下淋浴——在紐西蘭,我姐姐從不跟我玩淋雨。我們去海裡游泳並和提多叔叔、崔弗叔叔玩捉迷藏——媽只能在岸邊看。我們在使團大院裡騎單車——媽媽不會騎。我們玩一些新的桌上遊戲——我肯定媽媽也不懂。負責電腦的叔叔幫我給掌上電腦充電——媽媽一定不曉得該用哪個充電器。

我如常地不時闖禍,負責兒童區的老師有三次找媽媽去談話。有一晚臨睡前媽問我:「你認為神是真實的嗎?」我搖搖頭,也許她覺得沒法説服我,便關上燈準備睡覺。我躺在床上説:「媽媽,如果希望我相信,妳要拿出一本很舊的聖經,因為我很難相信在新書上的古老故事是真的。」我信人是用泥土造的,知道聖經上有記載,但我要見到一本很舊的聖經才會相信聖經是真的。在漆黑中,媽提高嗓門説:「舊聖經很難找也很貴,媽媽買不起,給你找一張舊聖經的相片,行嗎?」我說:「嗯,只要你給我看相片,我會信的。」

第二天是迎新課程的最後一天,媽帶我去見給大家做美味的巧克力蛋糕的偉德叔叔,他辦公室有很多聖經,他每一本都拿出來讓我摸一摸、看一看——希伯來文的、希臘文的、英皇欽定本,你能説出的,他都有。他問我:「要多舊的才算舊?」還向我展示多張死海古卷和木瓜葉紙版本的相片。噢,我在附近的植物園看過這些木瓜葉,原來可以用來造紙啊!上完第一課「古籍考證」,我已經完全信服。偉德叔叔鼓勵我不妨多發問,還帶我參觀檔案室——媽常在這裡把沉悶的東西變得有趣。

在新加坡最後一個週末,我們到郵局寄明信片給我在2015年跟媽去台灣時認識的好朋友亨利。他們一家是紐西蘭人,生活在台灣人中間,亨利在當地學校唸書,他還教我寫繁體中文的「馬」字,很厲害呢。

往郵局路上,我看見有個招牌寫著有數十萬的工作在2050年前會消失。我很擔心,問媽媽:「海外基督使團一定會有工作給妳嗎?」媽媽遲疑了一會兒,説:「海外基督使團樂得在2050年前結業,到時媽媽也會很高興失業。如果福音己傳到地極,並且主已再來的話,那時使團毋需繼續運作,媽也毋需保住工作。」

離別是傷感的。 提多叔叔和珊樂姨姨讓我幫他們秤行李,他們有十二個箱子,包括一只軍用吉他盒。 珊樂姨姨送我一張深綠色的毯子,他們在泰國不用毯子。直到現在,我還常常抱著它。

我在新加坡認識的新朋友都到他們新的家去了,只有我和媽回紐西蘭,接著再到香港。在那裡我認識了戴繼宗牧師,我看他英文名字(J. H Taylor IV)覺得他和媽媽寫的話劇裡的戴德生應該是親戚。

回家後,我常渴望找到班蘭蛋糕,它勾起我對新加坡的回憶。以後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去泰國探望提多叔叔一家?那要看媽媽沉悶的工作是否需要到泰國去。還有,我會在中國內地會/海外福音使團的週年紀念日看電影《烈火戰車》,媽説是每年的6月25日。你也會嗎?

 

註:這位小作者最喜歡的卡通人物是皮卡丘。「木瓜葉紙」其實是「蒲草紙」,英文發音相近,小孩子誤解了。